王玨个汪汪汪

21对cp都写,慢慢搬文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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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南俊刚从仰光回来,一身都还带着那边的气味,缉毒犬在他身上闻了好一阵,人员深深的望着他,又看看低头嗅着的狗狗,金南俊握着包的手暗暗的紧了又紧,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柱滑下,所幸最后狗狗并没有将它的屁股坐下,摇着尾巴又继续去巡查了,金南俊迈开步伐前又回头望了那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的背影。


他的眸子微微上吊着,里头全是赤红的情绪。他仔仔细细的审视着,直至那人警惕的准备转头才立即隐入走过来的旅游团。行李推车的滚轮在盲道上不顺的拐着一个角度,像极了个在齿轮之间的人,脖子在凹凸之间,要断不断的打着相同的节拍。金南俊一边推着,一边将手机一开机,连续好几日累积的未接来电就跑了出来,金南俊看着那上头规律冒出的对话框,将车子推出盲道往吸烟区那走,轮子咔了一声,又回到了先前正常的样子。


行李随意地放在脚边,金南俊夹着刚点上的烟,倚着墙按下通话键,嘟声响了五下,电话那头被接起,那人的声音闷闷的,压得很低。


“开始了。”简略的三个字,就让金南俊的心从刚才的滚烫立刻冻结,寒冷贯穿了他整个人。每一吋毛细孔都是孔洞,缝合着一个个恐惧的线,它们正一一的勒紧,从他的脚底到头顶,密密麻麻。


电话那头听着金南俊屏住的呼吸,沉吟了一声吞回后话,挂断了通讯。


金南俊觉得他整个人正在变形,正在变成一个不规则碎肉、正在顺着斜度从精致的盘子滑到厨余桶,然后啪嗒一声摊在那腥臭上面,无力的被卷烂变成猪的食物。


就这样呆愣到田柾国摇下车窗喊了声哥他才回过神,手上的烟只剩下最后屁股的一节,用力吸了口后才把它捻到一旁的烟灰缸里。


一坐上副驾,田柾国便从驾驶座旁拉出了暗屉,将货递给金南俊。


“没被抢,安稳的。”

金南俊皱眉,不信。 “当初说的量不是这么少。”

“可我拿到就是这样,真的没有被劫走。”田柾国将车子打了个弯转出了航下的等待区,往澜城中心开去,大大的兔眼映着一路的路灯光亮,金南俊在一旁按着手机,拨通了某人的号码。


“是我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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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家宅邸后院,充斥着一人痛苦的哀嚎,金南俊背着光,手上拖着一根铁棒。鲜血搅和着泥土,拉出长长的深褐色,四周是一片死寂。这靠近通往澜城后山的公路,后山里没有任何住家,只有一栋纯白的灵骨塔,平常不会有人经过,因此这里也渐渐变成了金家的刑场。


“我去仰光前有没有说过......如果有什么岔子,你就得提着头来见我。”


“货足足少了一半,你他妈跟我说没丢?”


金南俊抬脚奋力的一踹,地上的那人缩成一球,痛苦的呜噎。他的手紧紧抱着头,血从脸侧不断的流淌,身上的痛让他感到窒息,就好像一颗炸弹在他体内轰炸,那股气哽在他身体的每一处,拼命的想要冲破皮囊。


铁棒再次抡起,又重重地砸下,他终于吐出那口闷,伴随着唾液和呕吐物。肺部就好像被一根又长又粗的硬物捅穿,每一次的呼吸都在加深他剜入的深度,与此同时腹部又有股极度热辣的感觉在流动,从横隔膜延伸到肚脐下,可他也不敢弯身,越将自己曲起,闷闷的压力和剜入肺部的窒息疼痛又会继续加深。


他在地上挣扎,像是条驱虫,触电般的颤动。


金南俊是真的要把他活活打死,眼泪不可控的不断流淌,喉咙吸入的每口空气都带的干燥和锋利,止不住的咳嗽,顺道连带贯穿的钝痛。


脑袋不断窜出白光,感觉自己就要昏死过去。


“又是这样吗?会不会真的死去?”他想。


他是金硕珍从医院带回来的孩子,一直被当成个材料养着,他根本没有离开过宁城、没有自由过,每每任务一失败,他就会被拖进房间里处罚,一阵毒打或是关在伸手不见五指彻底隔音的房间思过,而金南俊从没少缺席过任何一场责罚。

施暴到后头,田柾国彻底的迷糊了,痛已经离他很远很远,他此时脑内只盘旋着一句话。 “就这样死去好像也不错。”


突然之间,他感觉阴暗笼罩住了他,愤怒的热气喷在他的脖子,唾沫溅到他的脸上。


直观告诉他——是只发了羊癫的猎犬。


他能感觉到它掩藏着的哀哀嚎叫。貌似正死死夹住尾巴,对着自己眼前的猎物发出最后的咆哮。


犬主拿着染血的皮鞭,手上的铁链一圈圈勒紧牲畜的脖子,他也同样背着月色,但不同先前,他仿佛是披着那股冰冷而来,冰冷之上还蛰伏着一条暗影,正在染血的泥地匍匐前进,空洞的眼窟正冒着黏稠的黑血。


田柾国知道是谁来了,但他没有那种得到救赎的放松,而是相反的更加剧烈的颤抖,伤口的疼已经麻痹,人类本能的恐惧。超越一切,凌驾于所有之上。


“南俊,你真的以为你是当家了吗?”那声音冷冷的开口,他似乎扯着金南俊的领子,带到一边的墙上。


“告诉我,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规则。”

“少了点货又怎样?再买就有了,还是说......你现在得靠着这个货活下去?”

“说话啊......南俊。”


沉闷的撞击声和血肉嵌入硬物的声音响起,金南俊说话变得含糊,变得如自己先前那般的开始发颤。


真正的罗刹出巡,万物静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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